第八章情绪波动

    招待会所的灯光一向柔和，柔和到失真，像一层无法挣脱的礼节薄膜，把每个人都固定在各自该有的轨道上，不容越界。

    季书墨跟在季父身侧，为了近期与海外夥伴的合作案而出席。?

    近来，他开始直接接触核心资料、审合约、甚至在某些场合代表家族发声，虽然尚未正式接班，却已被默认为迟早会在版图中心落座的人。

    他向来冷静、JiNg准，步伐不偏不倚。?然而在走过会所的转角时，他突然停下。

    视线捕捉到一道身影——?安静地立在热闹边缘，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。

    ——蒋于欣。

    她跟在顾霆身後，被介绍为“陪同”，但实际上没人真正在意她。

    ?有些人瞥她一眼，眼神冷淡、轻慢，像看见了一件可有可无的附属物。

    她一向礼貌、规矩、笑容恰到好处，退让也恰到好处。?然而今晚的安静，b以往更明显。

    安静的令人刺眼。

    季书墨的目光轻轻收紧。

    她站得笔直、却太僵，?维持修养的同时，指尖在袖口里紧紧收着。

    而顾霆与人谈话时，她始终保持半步的距离，像是刻意提醒自己，她不属於任何位置。

    那不是温柔，也不是乖巧。?那是一种被长期训练出的「自我缩限」。

    季书墨眼底的冷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。<